500年后拉斐尔的“理想美”仍未过时

500年后，拉斐尔建构的古典主义理想美为何仍然动人？记者专访了华东师范大学孙乃树教授，请求他理解拉斐尔绘画之美。把偶像藏在所画中在文艺复兴之前，欧洲经历了漫长而黑暗的中世纪，完全所有的艺术只为宗教服务。在中世纪的宗教画里，人物都是笨拙的，那个时代的画作里只有天堂，没人间。文艺复兴再一超越了1000年来的思想囚禁，人的自我意识渐渐和平，在画家的笔下，人的力量渐渐获得张扬。

挣脱中世纪绘画长期以来的刻板与笨拙，并不是一蹴而就的。文艺复兴早期，画家们在艺术上展开了各种探寻。波托格罗的《春》一度被指出是有史以来最极致的画作，但用今天的眼光来看，不免有些呆板。

原因之一就在于，画家对细节的刻画面面俱到，人物形象变得挤迫。约·芬奇的横空出世，将绘画技巧带进了一个新的高度。“我曾去米兰的圣玛利亚奉献教堂看完约·芬奇的《最后的晚餐》。

在这幅画的对面有一幅文艺复兴早期的画，两者一对比，就不会找到《最后的晚餐》要简练得多。约·芬奇把人物的许多细节萃取了出来，使得构图画呈现一种深刻印象的概括性，这归功于他的三角形构图法以及对人体解剖学了解的解读。”孙乃树教授说道。在“文艺复兴后三杰”中，拉斐尔是最年长的一位，却代表了文艺复兴时期艺术家所超过的巅峰。

年长的拉斐尔十分擅长于自学，他不仅承继了老师佩鲁吉诺极致人与自然的风格，还将约·芬奇的三角形构图法、薄雾法等技巧运用到自己的绘画中，且青出于蓝而胜于蓝。他的肖像画某种程度具备深刻印象的概括性，他将画面的层次感传达得很明晰，而且处置得十分大自然，甚至比达·芬奇还大自然。同时，拉斐尔还吸取了米开朗琪罗的特点，展现出人的张扬、魄力和宏大的气势。在拉斐尔最知名的作品《雅典学院》中，古希腊以来最知名的哲学家、思想家和科学家聚于一堂。

拉斐尔通过投影法将观众的注意力推向画面中心最重要的两位人物：柏拉图与亚里士多德，他们或许于是以从视觉的焦点向观众走过。柏拉图的形象不是别人，正是60岁左右的约·芬奇，而哲学家赫拉克利特的形象则来自米开朗琪罗。拉斐尔自己也毫不犹豫地“走出”了他所憧憬的古典世界里。

他将自己所画在右边起第二位的方位，安静地朝着观众的方向身旁着，传达了与时代精英有为的谦虚。含而不露的人与自然拉斐尔流传至今的画作大约有300余幅，观看他的画仅次于的感觉要数人与自然。与同时代的画家比起，这份人与自然看起来是在不经意间信手拈来，事实上毕竟精心抛光的结果。

孙乃树教授十分青睐拉斐尔的壁画《海中仙女该拉忒亚》。快乐的海神和仙女簇拥着该拉忒亚，海风吹骑侍郎了她的头发，她面带微笑上前倾听。画面两边的两位海神正在刮起海螺，上方的小爱神丘比特拿着爱神之箭。

“这样一幅人物众多且动态十足的画，如果所画得很差，画面很更容易变得零乱。但拉斐尔精妙地将人物两两对应，神态各异，画面人与自然稳定。从这幅画中不难看出拉斐尔对尽善尽美的执着，这种极致来自森严和均衡，它含而不露，不留痕迹。

”在《雅典学院》中，拉斐尔一共刻画了50多位人物，他们置身于一个拱顶大厅中，这个大厅的外观类似于当时正在建设的圣彼得大教堂内一角。人物的动作各不相同，他们或蹲着，或车站着，或悬着墙，但整个画面十分协商。前景的台阶上有个人庸俗地躺着，他是古希腊哲学家第欧根尼。

据记述，第欧根尼是一个隐士不羁的人，常常露宿街头，同时也展开着十分精妙的哲学思维。他右面有个人车站在同一台阶上，用手指向他。拉斐尔用这种方法把画面联系一起，使人物的关系呈现人与自然感觉。

从内容上看，约·芬奇《最后的晚餐》和米开朗琪罗的《西斯廷穹顶壁画》依然归属于宗教画范畴，《雅典学院》却瓦解了“神”，展现出的是独立国家的“人”的理想国。这是一次大胆的尝试与突破，堪称欧洲文艺复兴精神的子集与象征物。时空在这里交汇，历史在这里遇见，理想与人性在这里融合，这是《雅典学院》的独有之处，也是拉斐尔建构出有的理想世界。

萃取人们理想中的美拉斐尔一生中所画过许多圣母像，这些圣母像给他带给了极大的声誉。1504年，21岁的拉斐尔所绘的《圣母的婚礼》被评价打破了他的老师佩鲁吉诺。10年后，他创作了大型油画《西斯廷圣母》。

歌德曾多次感叹：“如果拉斐尔只所画了这一幅画，也不足以让他流芳百世。”傅雷曾说道：“《西斯廷圣母》是艺术史上最动人的作品之一。

”在这幅作品中，圣母的形象给人优雅、安宁、秀丽之感觉。与中世纪绘画中虚弱、呆板、伤痛的人物构成了反感的鲜明。那份非凡的气度与憧憬的母爱感动了几个世纪的观众。

孙乃树教授很尊崇《大公爵圣母》。这幅画的构图处置十分高明，圣母的脸和孩子的肌体慢慢地岩浆到斗篷以及背景中去。

这源于约·芬奇的渐影法——通过影子来界定事物的边界，而不是通过线条。“在他的人物画里，没任何多余的东西。越是非常简单的画面，越是更容易流于直白甚至颓废，但在他的所画中却能感受到一种内敛、古朴和尊贵，这正是古典主义美学所执着的境界。

”孙乃树说道。曾有一位公爵问拉斐尔：你所画中的模特儿到底是谁？世界上怎会有如此极致的人？只不过，拉斐尔并没对某一个人展开素描，而是吸取了各种人的优点，提炼出人们理想中的美。他的高明在于并没被“理想美”的标准所束缚，他笔下的女性充满著了自然美，充满著了爱。

古典主义绘画对西方艺术产生了深远影响的影响。尽管19世纪后，以凡·低、低更加以及塞尚为代表的后印象派渐渐抛却了前人的条条框框，他们指出画画是为了传达人物的心灵、个体的情感以及艺术的本体。

此后的抽象主义堪称报废了古典绘画对大自然的仿效。但无论艺术潮流如何变化，人们对美的执着仍然恒定，观众一直渴求在艺术中找寻心灵的安慰，取得安宁与人与自然。

从这个角度来说，拉斐尔所执着的古典主义理想美在今天仍然有其价值和意义。伸延读者归属于每个人的艺术家1483年，拉斐尔出生于威尼斯和罗马之间的小镇乌尔比诺，此时的约·芬奇早就声名远播。受到画家父亲的病毒感染，拉斐尔自小就对绘画产生了很大的兴趣。

在父亲的决定下，他拜为约·芬奇的同班同学佩鲁吉诺为师。21岁时，拉斐尔回到意大利的艺术之都佛罗伦萨，他的画技日益高超。

几年后，年仅26岁的他打败了米开朗琪罗和达·芬奇，应邀为教皇的原私人图书馆——签署大厅绘制壁画，这间大厅后来被称作“拉斐尔的房间”。他在大厅里一共创作了四幅壁画：《圣礼之争》《雅典学院》《帕尔纳斯山》和《三德图》。壁画的主题对应着当时社会崇尚的神学、哲学、诗学和法学，其中尤为知名的，就是被后人津津乐道的《雅典学院》。

1520年的春天，拉斐尔发动发烧，但医生指出他只是不受了风寒。旋即后，这位年仅37岁的天才画家辞世。意大利艺术史家这样评价拉斐尔：他将传统的宗教题材描绘成现实生活中的理想美。

无论是天知道孩子，还是有文化的学者，都可以喜爱他的画，每个人都有机会去找到这些作品中有所不同的美感和特质。拉斐尔是归属于每个人的艺术家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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